墙头无语

咦?

姓明一家人(现代AU,七)




周一早上的市区,堵得像一坨土豆泥。明镜早就把上午的日程改成了视频会议,明台也跳上地铁跑了,剩下两个可怜人在马路上心碎了无痕。



蛇蝎美人汪曼春教授今天难得没有课,带着闺蜜南田去医院参观。刚进大门,南田就被吓坏了。

“那是什么?曼春,你们中国医院好热闹啊!”

门诊楼入口前,迎面摆着一溜花圈,白底黑字的横幅挂在上面,歪歪扭扭写着“草菅人命”什么的。三个中年男女披麻戴孝跪在地上,旁边还站着若干个壮汉,吵吵嚷嚷。

他们天刚亮就来布置现场了,速度十分专业,保安发现的时候只赶上了抬棺材,二话不说给拦住。那也来不及了,已经有大量患者来挂号看病,门口一片喧闹,秩序荡然无存。

汪曼春的第一个动作是掏出手机报信:“师哥,不要怪我没提醒你,你的门诊楼要保不住了。”

明楼吓得差点把手机掉了:“什么意思?曼春你冷静点!”

汪教授绵软的笑了一声:“师哥,看你这话说的,我还能把医院炸了不成。”

这…还真是不好说。

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
“医闹。都是生面孔,花圈条幅。听说目标是心内的。”

“多少人?”

“不到十个吧。”

“哦…”明楼靠回真皮椅背上,“曼春啊,我在路上堵着呢,一时半会到不了。”

“我猜也是,你跟科室那联系吧,我在这看一会。”

“辛苦了。”

“好说。”



十几分钟后,阿诚从医院侧门悄悄开进地下车库。

“阿诚。”明楼使个眼色。

阿诚会意,开始脱衣服。

西装外套、领带都摘下来,衬衫从裤子里掏出来,再解开两颗扣子。

“怎么样?”阿诚一边问一边把早上梳好的头发抓乱。

“…还差一点,”明楼寻思着,“太干净。”

阿诚下了车,摸摸车顶,虽然灰不多,抹抹脸跟衣服还是可以的。

明楼照着他的皮鞋又踩了两下,赞许道:“逼真。”

阿诚骂道:“败家,这鞋可是新的。”

“感谢阿诚秘书为医院作出的贡献。”明楼假模假式的鞠了个躬。



阿诚混到门诊楼跟前的时候,汪曼春还在跟为首的那个“孝子”对峙。

对方一口咬定医院谋财害命,害他八十岁已经心梗两次的老父亲死于非命。

有几个专门负责苦情戏的小兄弟已经嚎不出声音来了,索性坐在地上观战,时不时的号召一下围观群众主持正义。

汪曼春懒得跟他们讲道理,只是指挥保安围住现场,防止他们伤人。

阿诚凑到花圈旁边的一个壮汉跟前,一脸殷勤的递上烟:“哥们儿,又有生意了?”

那汉子狐疑的看了他一眼,终究没抵住香烟的诱惑:“你是哪一拨的?没见过呀。”

阿诚嘿嘿一笑:“最近刚跟着王哥干,他这两天回老家了。”

汉子看看阿诚的“破衣烂衫”,笑了一声:“你小子运气真好。”

阿诚狗腿的给点上火,汉子一边抽烟一边倒底:“心内科有个老头子死了,儿子想趁机捞一笔。最近快过年了,好多人都回老家,我们这也人手不够。你这样,一会上去哭两嗓子。”

阿诚眼睛一亮:“谢谢哥,那…一天是给…”

“一天五十,不管午饭。”

“这么少啊?”

“咱第一次来这个医院,还不清楚底细,只敢文着来。现在又不让你去打医生护士,五十不错了。”

“哦哦,那我去哭了…”阿诚转身刚要走又转回来,“那个去世的老爷子叫什么名字啊?我怎么称呼。”

“嗨,”汉子摆摆手,“管他叫什么名字呢,叫大爷就行了,反正又不是你真大爷。”

阿诚又慢慢蹲到那个穿孝衣的儿媳妇旁边:“嫂子,那我可哭啦。”

儿媳妇正在抹不存在的眼泪,早就不耐烦了,小声呵斥他:“你倒是哭啊!我说你们这些人也太不讲信用了,说好了嚎一个小时才给一百的,你们可不能拿了钱不认账!”

“嘿嘿,大哥要是真让人赔了一百万,这一百块算什么啊。”

“哼,这死老头子,也就是死了才值点钱。”

阿诚退出人群,摸出口袋里的录音笔递给守在外面的明楼。

明楼这才缓缓现身,对着一直叫嚣不停的死者儿子笑着说:“先生,我是院长明楼,有话好说别堵着门。这样,你想要多少,咱们办公室谈谈吧。”

汪曼春斜眼看到他口袋边露出一角的录音笔,暗暗笑道:“老狐狸。”

评论(17)

热度(207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