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巍澜衍生】替心情人 番外三 - 如果的事（00 01）
替心情人 番外三 如果的事
#这是一篇番外，前世的背景设定与正文一致，所以番外文中可能不会再详细提及。
只是想来想去都觉得太惨了，怎么样才能让他俩好好过日子不要再幺蛾子，一不小心就想出这么一长篇。可能依然不会很甜，但是……最起码，不会很虐……#
00
江城。
罗浮生骑着摩托车停在路边，望着墙上贴的招聘启事发呆。
——洪氏娱乐公司诚聘保安，要求男性，十八到四十五岁，身体健康，有武术功底、退伍军人优先。
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的条件。
罗浮生伸手摸牛仔裤的口袋，里面还有最后一根烟和50元面额的纸钞。他把烟点上，用力吸了一口，感受尼古丁贴着肺泡的内壁缓慢而坚定地进入血液，舒缓他的神经，安抚他的烦躁。
退伍一年多他陆陆续续走过很多城市，花光了所有的积蓄，还是没有找到想找的人。两个月前他来到江城，把这里当做最有希望的地方，有很多次他甚至已经嗅到了熟悉的气息。然而两个月过去了，还是连个人影都没见到。
或许是时候离开了，但是……万一呢？
不甘心。
淡薄的烟雾在空气中缭绕，飘飘荡荡直至消散。罗浮生仰着头，看着江城灰蒙蒙的天空，自嘲地“嗤”了一声。
谁叫你自大自负又长了个猪脑，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全是罪有应得。若是他偏偏没有生在此地，甚至根本没有生在此时，你就算找一辈子，又能怎么样？就算找到了……
思路在烟吸完的那一刻戛然而止。罗浮生把车子停在一边，到街角的便利店去买烟和泡面。花掉这最后的五十块，无论如何也要去找个工作，不然晚上连睡的地方都没有。
便利店不大但很精致整齐，收银台侧对着门口，有几个人站在那里说话。罗浮生本来没在意，低着头就要进去，可突然听见了其中一个人说话的声音，脚步便立即停在门外，一张脸上挂满了错愕和惊诧，许是没有想到命运来得这么突然。
“我们是市刑警队的刑警，希望你能够配合调查。”
一个身材颀长的便衣男警站在收银台前面，正在向店员出示证件。阳光洒在他英俊的侧脸和挺拔的鼻梁上，白皙的皮肤被透得发亮，然而却没能为他的气质带来一丝一毫的温暖。他的眼神沉静冰冷，质询时面无表情，语气生硬。就算他下一秒就从腰间掏出手枪，眼都不眨地大开杀戒，也不会让人觉得意外。
那侧脸跨越时空，与记忆中矜持而坚韧的面孔严丝合缝地重合起来，连微蹙的眉角和冷峻的下颌都没有任何差别。
罗浮生也觉得冷，他全身发凉，像被一桶冰水兜头浇下。可他的心里却烧着一团烈火，此刻火苗猛地蹿起，直撩天灵盖。这冷热相冲的感觉令他胸口发紧嘴唇发干，双腿一软就要倒在地上。
他扶住门框，好让自己能稳稳地站住，把眼前人再看个仔细。
没有人察觉到罗浮生的异样，质询还在继续。另一名女警拿出一沓照片请店员指认。小姑娘店员明显十分紧张，眉头皱得比麻花还拧巴，半天也说不出话来。
女警突然用力一拍男警的后背，咋咋呼呼地说：“韩沉，我说你能不能温柔点，看把人家吓得都不敢说话了。”
那叫做韩沉的男警显然不认同她：“我是警察又不是服务生，不服气你来。”
女警撇着嘴，把长发撩到耳后，对着店员笑眯眯地说：“别理他，来，跟我说。”
韩沉哼了一声，眼角下斜以示不待见。
罗浮生悄悄地转到街角的另一侧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起来。
问话很快结束，两名警察并肩走出便利店。小女警不服气地责怪韩沉，嫌他冷冰冰的态度影响查案的顺利进行。韩沉则从口袋掏出一根棒棒糖，递到小女警的手里。
“你什么时候买的啊？不会是顺手牵羊吧！”小女警一边剥糖纸，一边瞪圆眼睛问他。
韩沉将视线从她身上挪开，满脸嫌弃地说：“你这么白痴当然看不到，还不是为了堵住你的嘴。”
两人快步离开，前往下一个地点调查取证。
罗浮生颓然地瘫坐在墙角，无力地抬手捂住脸。
01
一年后。
后悔。
如果你要问罗浮生现在心里在想什么，就是两个字：后悔。
没事喝什么酒，打什么架？大过节的不在家好好睡觉，跑到酒吧去逞什么威风？现在可好了，老老实实地蹲在铁窗里。端午三天乐，拘留最快乐。
身边蹲的小弟罗诚前阵子刚过二十岁生日，看着挺皮实没想到是个怂包，被叫出去问话之前还战战兢兢地留遗言。
“生哥，生哥，我枕头套里还有一千块钱，是你昨天给发的过节费，你帮我给我爸妈拿过去吧，就说我对不起他们。”
罗浮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：“你爸妈跟我有什么关系？要给自己给，我又不是你亲哥。”
拘留室里的愣头青们一个接一个地出去录口供按手印，阵势弄得还挺大。罗浮生心里直犯嘀咕，这一来吧聚众斗殴说小是不小可说大也没多大，全是皮外伤而已又没闹出人命，至于这么夸张么？这二来怎么一直都是小喽啰被叫出去问话，自己这个“大佬”反而一直没人理呢。
他始终觉得事有蹊跷，可说来说去自己也是第一次叫警察叔叔抓起来。人家派出所办事什么流程，既不懂也插不上嘴是不是，只能闷头坐着。
“罗浮生？”一个小民警拿着本子，站在跟前喊人。
“到！”罗浮生条件反射地答到，立正站好，心想总算轮到我了。
小民警呵呵一笑，叫他跟着自己走。
罗浮生左看看右看看，派出所里乱糟糟一群人又是打电话又是录口供，街里街坊丢钱包丢衣服的，小区树上挂住阿猫阿狗的都来这报案，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着急忙慌的表情。如果世界上每天都只有这些鸡毛蒜皮的困扰，那该有多么幸福。
小民警领着他穿过办公室和户籍厅，沿着走廊来到拐角深处的房间。热闹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，一切都归于静谧，仿佛这里是与外面隔绝的另一个世界。
这是一间刑讯室，里面只有桌椅和台灯，四面无窗。罗浮生大大咧咧地坐下来，环顾四周，默默地猜想之前的小喽啰应该都没有来过这个房间。毫无疑问，自己受到了“区别对待”。
一个高大壮实的中年男警察阔步走进来，制服上有许多复杂的标志符号，看上去地位不低。
“你好，我叫秦文泷，”来人自我介绍，“江城刑警队的队长。”
秦文泷过分客气了，对一个不良青年这么客气，肯定没好事。
罗浮生也不惧，大喇喇地靠在椅背上回应：“我叫罗浮生，洪娱保安队的队长。”
秦文泷早就听说过这位“玉阎罗”的脾性，也不着恼，继续站着说：“罗队长，明人不说暗话，今天把你请到这里来是有事相询。”
罗浮生抬手：“请讲。”
秦文泷使个眼色，旁边的小民警取出一个塑料自封袋来，巴掌大的透明袋子里装了三分之一的白色粉末。
在这样的场合里，任何白色的粉末状物都足以让人心惊肉跳。罗浮生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非常危险的信号，他一下子就坐直了：“这是什么？”
秦文泷继续微笑：“这是从罗队长的摩托车上搜出来的，当然要请你告诉我们这是什么。”
这帮王八蛋果然玩这一套。
“胡说八道！”罗浮生急了，拍着桌子差点跳起来，“你们这是赤裸裸地栽赃！”
“罗队长不要急躁，再仔细回忆回忆，可能喝了酒有些健忘。”
“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，但不要来构陷我。我罗浮生行得正做得直，怎么可能跟这种玩意儿搭上关系！”罗浮生一掌拍下去，铁制的长方形桌子弯了一个角。
秦文泷见他动了真火，又使个眼色，小民警拿着自封袋离开了房间。罗浮生想要追上去，被秦文泷一把抓住。
“罗队长，开个玩笑，那只是一袋面粉。”
罗浮生用力地甩开秦文泷的手：“有这么开玩笑的吗？”
秦文泷收起方才的客气和调侃，正色道：“罗浮生，出于工作的需要，我们不得不试探你一次，请你谅解。事实上我们早就相信你确实与它无关，但是如果我告诉你洪氏与它有关呢？我再告诉你，你每天上班下班出力赚钱，领的可都是洪氏卖这玩意儿赚来的脏钱，那你又作何感想？”
“不可能。”罗浮生果决地说道，“洪氏娱乐和他背后的洪氏集团，生意都遍及海内外，更不要说洪娱这些年拍的戏有多火，怎么可能需要靠这玩意儿赚钱？”
秦文泷也不跟他啰嗦，直接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了投影仪，很快，洪氏集团CEO的照片就出现在了荧幕上。与平时光鲜的专业形象不同，他正低着头和一个东南亚面孔的老头贴耳讲话。
“而他，”秦文泷指着那个老头，打开了下一张幻灯片，“是一名知名的毒枭，目前已经落网。”
罗浮生难以置信地看着照片一张一张的轮播，除了直接交易的画面之外，警方已经掌握了这位CEO和毒枭的所有来往证据。
“可是……”罗浮生目瞪口呆地说，“这跟我有什么关系？我只在公司的介绍手册上见过这个人，连他办公室在哪我都不知道。”
秦文泷说道：“时间非常紧迫。毒枭被捕后他们一直在加速甩货，企图湮灭犯罪证据。另一方面，洪氏娱乐作为洗钱的重要通道，今年的计划拍摄剧集量明显增多。如果警方不能尽快将他抓获归案，只怕他真的会成功地洗白上岸。”
罗浮生大概猜到了秦文泷的意思，没有接话。
秦文泷关掉投影，以非常恳切的口吻说道：“罗浮生同志，警方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的卧底行动，尽快掌握洪氏的犯罪证据，为保护人民群众的安全贡献力量。”
“这，我……”短短几分钟之内，从一个醉酒斗殴的保安，成了警方主动开口请求帮助的卧底线人，罗浮生还没能那么顺利地转过脑筋，“可我只是个保安啊，我能有什么办法？”
“你不是一个人，”秦文泷见他有松动的迹象，立刻补充说明，“你将和我们的刑警一起行动。”
“和你？”
“不是我。”秦文泷向着一面墙点名道，“韩沉！”
脚步声从墙的另一边响起，迅速移动到门口，一位干净帅气的年轻警察推门而入。
罗浮生简直要头晕目眩，他坐在桌前，一只手扶住额头。
秦文泷为他介绍：“韩警官一直都在处理比较低调的工作，对洪氏来说是一张白纸。你需要带着他加入保安队，逐渐靠近洪氏高层，最终取得他们的犯罪证据。”
韩沉立正敬礼，目不斜视：“你好，我是警员韩沉，我将和你共同完成卧底任务。”
他的神色十分正直肃穆，以至于罗浮生产生了非常不现实的错觉。或许眼前的“韩沉”真的只是个素不相识的刑警，而自己也不过就是个保安队长罢了。这样的自我欺骗让他重新找回了呼吸和心跳，也找回了一点点正常人的理智。
“为什么是我？”罗浮生低沉地问道。
韩沉看着他平静地说：“‘赤龙’特种部队狙击手，服役5年，专业技术精湛，心理素质过硬。罗浮生，你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保安。”
罗浮生严肃地提醒他：“我的背景尚属机密资料，严禁泄露。”
韩沉点头：“当然，纪律如钢。”
罗浮生跟着小民警回到拘留室，立刻迎来了罗诚的热情迎接。他都差点忘记自己是为什么进来的了，等看到罗诚脑门上的伤才突然醒悟过来。
“你跟我说说，昨晚是为什么打架的来着？我断片了。”
“有人找碴啊！”罗诚忿忿不平，“说咱们当保安的都是土包子。”
“谁说的？是这里面的哪一个？”
打架的两伙人关在两个隔间里，中间有铁栏杆挡着，罗浮生让罗诚给他指出来。
罗诚看来看去，摸着后脑勺奇怪：“那人又瘦又高，像个小白脸似的，这几个都不是啊！”
“呵呵，”罗浮生哂笑，“你生哥叫人算计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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